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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恋

2023-8-15 20:52:18查看592回复0 字数 2,798

司源差 成员 IP:- 中国
1
A君摄入肉,神经回放着他人生中第一次骨残杀肉的记忆,他观摩着,似乎这是幻灯机的投射,直到嘴中泛起还未存在的铁锈味儿。
他的助骨有种从胸中跳出的冲动,抑或是一种重新跳回胸腔的欲望,两种神话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是在诠释一种意想,不伤害自己便无法在精神上充足,它们将死的目的指向复活。
放下筷子,他看见自己向一侧偏折的第三根手指向自己诉说着文明的代价,自从上学以来,他的右臂就几乎没有摆脱过肌肉长期活动所带来的脱力感,他似乎站在进化的浅滩里,即回不去河中,又到不了岸上。
打开水壶,欲图将口中的铁锈味安抚下去,同时A君思考着正当性,他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有着对此的渴求,但往往是以行动指导这种探求,而非以探求指导行动。
“剋!
他呛水了。
2
“你养猫吗?
养啊,我家那只可可爱了…
A君的耳朵在摄入,他持着比进食更大的绝望聆听着耳带来箴言,他曾经抱有莫大的希望,他是思维的载体,他对于物质的唯一行为只是观测,他失败了,哪怕想像中的思维概念是切实存在的,观测的唯一理由也仅是因为物质上的联系,他永远处于这个现实之中,将无数次体验到联系的切实存在与其对所谓“思维”的影响,直到他跪服于思维的污泥中,最终意识到思维并无圣洁污秽之说,它即是自己从前百般想脱离并居于其上的物质。
A君早已预料出自己的命运,但他否定着这一切,沉溺于时间这块日益下沉的木筏之中。
谈话中的猫从白天被打开以用于照亮阳光伸不到的暗处的灯管里爬了出来,走到窗口中打下的阳光里蜷缩着小憩了一会儿,抬起头,望向A君。
你是如何成为家猫的呢?
通过用脖子蹭人类的裤子。
为何要自己住进监狱?
“不住进监狱,便无法生存,所有的监狱之外的价值,都是要在活着的基础上划定的,而活的要点又不在别处,只在监狱之中,如此可说,仅有处在监狱之中时,监狱外的一切才有价值。”
“外头的活的要点的不存在,不是虚构的么?
身体的痛苦是不骗人的。
猫的身体于太阳的照射下散发出烘培过后的小麦的香气,它伸出舌头舔食,在清脆的响声中吃掉了自己的一只前肢和尾巴。
自由……
并不,只是活着。
它跳进女同学的袋子,饼干渣掉得到处都是。


A君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了很久,直到镜子里的自己离开,猫从离开的自己的口袋中跳出,落到那边的洗手台上,蛆虫于石头里爬了出来,向猫的方向赶去,却被镜子隔开。
3
流浪狗在吃垃圾,如果真的有所谓自由存在于此的话,切实存在的世界与其上所有的建筑都在与它作对。哪怕最激烈的反抗也仍于世界的界限之内,人对它的赋予是虚假的,莫名的意念与神力给不了他用来偿还赋予的代价的东西。


4
A君在浅滩上奔跑,白日的时光似乎在后一刻坍缩炸开,将整片海染成贵金属及铁花的颜色。
警察在背后向着A君奔跑,他们手里抱着猫,伴着人的手的摆动与调整,猫嘴里吐出一块块的饼干,两条削瘦的狗欢快地在空中和地表追寻着饼干的轨迹。
A君前头的路越来越窄,一边是陷人的泥,一边是不撑人的沙,他似乎站在一堵砖墙的顶端。两条在身后漫无目的飞奔的狗随着饼干的摄入,嘴越来越长,在海内部的黑翻上表面,直喷涌得天空也转成黑色的时段,他们朝着在水的起伏中一点点破碎于墨上铺出一条洁白、不连续的路的月发出了狼的嚎叫。
A君的记忆里,曾几何时,古建上凄凉的瓦釉及一望不到头的玻璃的城也被照射过同样的光,也曾铺出同样的路。
狼追了上来,一条跑在泥滩上,一条跑在沙地中,A君有些慌乱,脚步开始踉跄,双手越来越频地接触地面,相应的结构不断地被加强,五指渐渐变成了利于奔跑的蹄子,夜的幕布下一猪两狗的追逐正式上演。
远处山的轮廓在月光下有些模糊,像朵朵落在地上的去,日的杰作的残影在夜海上跳跃,将一块块白斑修饰成尸体火化后的舍利,又好似挂有白珠装饰的钟摆,吊着形似猪的配重不断地前行,静待着下一次的轮回。猪在笔直的海岸线上跑着,以他的角度看来,那不过是一条始终与他垂直的摆点乘为零,而在摆的初始地,在月的角度看去,猪只是不断地跑在一个又一个不同却完全相似的摆里。
猫跃起,饼干滋养着霉,霉形成底部细的绒毛,绒毛下一段段轻盈的骨制似鲸鱼尸爆后腹中的未完全消化块物与鱼身被撕裂物一般欢快地飞出,它在空中羽化,水滴似的身躯顺着月檐向猪滑落。猪依旧在地上奔跑,它想起自己对神经的初识,那里的记录片以蓝色标染出透明的人体中的神经的存在,夜下深蓝的大海,像一具具正在思维的自己的兄弟的昏暗尸体的无限的堆积,载着白色的幻想与愿望。
羽划过昏夜,月像最初的块白内暗,新生的鸟把猪从沙滩上叼起,挤碎了猪的脊椎,在用深蓝遮住海在天的投射的最后一处缺陷之前,他看不到连点都没有形成的狗与人,一半海,一半沙滩,一点缩至一处的月,一边沉得似天角的云聚成的似乎的山。


太阳从窗口探入,几乎要跳入窗里,黑色的斑在白上连出了线。
色反的海。
水在A君房间里突起,把A从梦境中吐出,和日对望。
5
站立。
猿人的站立,为了肉体的生存,A君的站立,为了精神的生存,他是精神的猿人。
站立。
猫的影子在拉长,地面翻转着,它的影在站立。
猫可以跳到窗口,用它的影将A的影吞噬,但若它跳上窗口,甚将无法使光全然脱离A的站立。
猫跳上窗口,A的身体在阴影中消失,他失去支撑的半张脸砸到了地上,后部着地,发出石头与石头碰撞的声音。
A的眼转着,寻找自己的身体,不清楚该望的是猫,或该望的是地。


6
A君仍记得在热机饲养场的见闻,各色各样的蒸汽机、燃汽轮机、斯特林热机、内燃机……黑色的身躯翻动着,银色的新生儿一袋袋像丢弃在地的垃圾,起伏的活塞重演着历史上一段段山川的起伏,边缘于灯光下的闪炼似千万个人在舞蹈,对硕大的神明倾诉着自己的愿望,同时又将也踩在足下。人们以为造出远脱于自然的造物,结果却造出了自己。
热机从银色的新生儿时期便开始进入载具工作,从开始时轻的裁具,为后面重的载具作准备,再从成年时拉上重载,一直将银漆染成黑色,直到哪一天金属疲劳,开裂,从此永远地停止工作。
场主露出了一个很符合他身份的笑容:“看看这些热机,多漂亮,一个推着另一个,一个翻过另一个,像海的浪潮一样永不停息。热机不脏热机是世界上最干净,最善良憨厚的东西。”他把一个热机指给A看,那是上一年热机选美的冠军,远远地望去,不清楚黑漆是银漆剥落露出来的还是银漆上边新染上的,如果一个银漆在现实中不能保存,只能在肢体未完全发育的新生儿,在现在体力与智力的暂时的残疾上存在的话,那它难道是真实的吗?
树在雨中倾斜,绿叶密密层叠,停不住雨的落下,A在路中打伞,碰撞在头顶爆开,树像乞求主人的奴隶一般跪伏着,泪的落下隐含着悲声,A在伞下,声音模糊而沉闷。
车通黄的眼后,热机在轰鸣。
开车门,收伞。
自由的天空落下的雨滴把A君砸出千千万万个孔洞,A君倒伏在车门前面,脸浸在积水之中,血小板一点点扩散到身体之外,将水染得通红,在雨滴的掉落下,一片片血跳跃着,舞蹈着,在热机的欢快的呼声中,在天空的打击中,在水面的波涛汹涌中向外奔去,汇成不断的红色的浪潮。


楼主2023-8-15 20:5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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