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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回到成都，蔡默和陈轩道别，便各自回休息的地方。蔡默回到出租房，已是下午4点过。蔡默租的这间房是四室的四人合租房，蔡默在最里面的一间。他径直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电脑往床上一扔，便坐在靠窗的板凳上，双臂伏靠着窗沿，向外望去，定定出神。 周一下午，蔡默去见一个客户。这个客户，已向蔡默所在公司采购他们新代理的产品，而且每个月的数量还不少，所以，蔡默比较重视这个客户。他无力阻止自己的心意，只能在其位谋其政，努力多开发些客户，权当给公司的一些回报。蔡默来到客户的公司，便打电话给客户说他到了。这个客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采购经理，姓陈，光头，小眼睛，有些啤酒肚。 “陈总，好久不见。”蔡默伸出右手，与走出来的陈总握手，道，“最近天气这么好，您看起来气色不错，年轻了不少。” 陈总拍了拍蔡默的肩膀，笑道：“是吗？” “当然。”蔡默道。 “走，去会议室。”陈总说道。 蔡默跟陈总走进会议室，随便找了个方位坐下。 “小蔡，你的芯片最近卖得咋样？”刚坐下，陈总便问道。 “就是卖得不好，月底的业绩还指望陈总给我多帮衬帮衬。”蔡默说道。 陈总“呵呵”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月你是指望不上我了，下个月还有希望，只是这个价格……” 陈总欲言又止，蔡默淡淡地看了陈总一眼，只见他眉宇间都是笑意，一片平和，看不出什么。微一沉吟，蔡默道：“陈总，您说吧，您觉得多少价格合适。” “你看单价能不能降7块钱？”陈总道，“说实话，就算降7块钱，你们这个芯片价格比另一个给我报的都还要高。” “陈总，您给我说说，你们每个月真的是至少5000片的采购量吗？”蔡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起对方公司的真正需求量。 “没错。”陈总说道，“而且，今年公司依托政策，发展势头好，今后采购量只会更大。” 蔡默点点头，说道：“价格不是决定性因素，陈总既然会选择我们，肯定我们这个芯片才能满足你们产品的需要。”蔡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和这个公司的一个工程师已经联系过，对方告诉他，这个公司的项目经理指定要他们这款芯片，为了这个消息，蔡默还花去了三百块钱的饭钱。当然，眼前这个陈总并不以为蔡默其实已经知道他们公司的内部决定，他所要的降价，其实也是做给公司上面的领导看，降价成功，领导肯定会给他奖励，对他刮目相看，毕竟购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他在关键时刻还能替公司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想到这里，蔡默继续说道：“陈总，这样吧，我看我们比较投缘，7块是降不了的，我给你降1块。”说到这里，蔡默掏出纸笔，写上“1个芯片返2块”几个字。 陈总看了看，沉吟了一下，说道：“小蔡，这……” “陈总，您帮公司减少一部分支出，这笔收入是应得的。”蔡默淡淡道，“就当拿去给孩子买玩具吧，现在这些小玩具也不便宜。” 陈总看了蔡默一眼，点点头，说道：“好，下个月就帮你冲业绩。” 蔡默微笑，说道：“有陈总的帮助，业绩肯定会好上不少。”看了下手表，蔡默继续道，“陈总，我看快下班了，一起吃个饭，提前帮我庆祝下呗。” “不了，不了。”陈总摆摆双手，说道，“老婆还在家里煮饭带孩子，得早点回去。” “陈总还是一个顾家的男人。”蔡默笑道。 “我不像你们年轻人啊，一个人啥都不用管。”陈总摇头叹道。 “那好，只有改天等您有空了，我们再聚一下。”蔡默说道，“陈总，那我先走了。” “好嘛，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哈。”陈总握着蔡默的手，说道，“改天有空，我请你。” 走出客户的公司，已是5点过，蔡默的公司6点钟下班，他也懒得回公司了，直接坐车回出租房，在出租房所在小区的外边，冒了些冒菜，一个人喝起酒来。 时间过得很快，晃眼间便到了这周周六。蔡默和陈轩准备去跑客户。他们已经印好了名片，这个名片还是蔡默自己设计的。虽然粗糙了些，但当时第一眼看到属于自己公司名片的时候，蔡默内心还是激动了一番，他觉得自己找到了为之终身奋斗的事业，不再是为别人，心里更加踏实，有了归属感，虽然这个公司的名字是他和陈轩自己想的，并没有注册，但在外人看来，蔡默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他们先去了卑县城区内，酒楼，中餐馆以及火锅店都是他们的目标。刚开始的时候，陈轩不是很习惯直接到别人店里推销产品。因为他觉得直接闯到别人的地盘，在餐馆正在营业，在客人和服务员众目睽睽下推销产品，要是客户感兴趣还好，若是直接拒绝，那很丢人。这跟陈轩以前做的工作有关，他以前一直是工程师，面对的从来都是机器，而不是人，机器不会对人说不，而大多数人却会，适应过来就好了，这需要时间，而蔡默本就是做销售的，对这方面却没什么顾及，所以这一次跑客户都是蔡默带着陈轩跑。虽说如此，他们也吃了不少闭门羹，遇到那种老板直接在前台的还好，老板会跟你聊两句，要是遇到前台是收银员，亦或者前台小姐，那一般都没戏，直接跟你说“不需要”，让他们帮找老板，或者告诉下老板在哪儿，也是直截了当的四个字“老板不在”，或者三个字“不知道”。跑了一天下来，名片发出去不少，但蔡默估计这些发出去的名片最终的归处将是垃圾桶。 “下次还是走后厨吧？”陈轩问蔡默道。 “后厨？”蔡默只听过厨房，没听过后厨。 “就是去厨师所在的地方。”陈轩道。 微皱眉头，蔡默无奈道：“你怎么不早说?前台本来就不好进。” “我以为你能进。”陈轩道。 “我没那么大本事。”蔡默摇头道，“以后有疑问还是要提出来商量。” “那是当然。”陈轩道，“明天去哪里？” 蔡默沉吟了一会儿，道：“鸿昌路，那里酒店和酒楼都多。” “好。”陈轩道。 每个周五下班后，蔡默都会回到家里呆两天，到周日下午才会回到出租房。下午六点，蔡默回到家里。此时蔡明贵还在外面摆摊补鞋，而喻琼因为是在学校上班，而今学校还在放假，所以喻琼还在家里休息。 喻琼看到蔡默回来，说道：“这么晚才回来，我的饭都好多久了。” “把卑县城区的餐馆挨个走了一遍，肯定晚啊。”蔡默说道。 “达成了多少几家？”喻琼问道，蔡默跟父母说过这事，知道他现在周末在找蜂蛹客户。 “一个都没达成。”蔡默道。 “不好找哇，慢慢来。”喻琼道，“生意哪儿有那么好做的。” 蔡默不想听喻琼唠叨，说这些只会更心烦，问道：“今天吃啥菜哦？” “有蒸蛋，有油菜，有腊肉。”喻琼说一道菜，拍一个巴掌，典型的乐天派。 蔡默回来，喻琼便把菜端出来，闻着满桌菜的香味，蔡默只觉得今天的郁闷都一扫而光了。他们没等蔡明贵，因为蔡明贵要等到十点钟才会回家，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向来如此。 饭间，喻琼神神秘秘，笑着跟蔡默说：“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蔡默一看到喻琼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找人介绍个女的。 “又是哪儿的女的嘛？”蔡默淡淡问道，看着电视里的新闻。 “不晓得，去看了就晓得了。”喻琼神神秘秘地说道，“人家说，那个女的漂亮得很。” “可我明天有事，不去。”蔡默说道。 “要去，你的事改天做也可以。”喻琼道，“听话嘛。” “明早几点？”蔡默唉了一声，无可奈何。 第二天早上九点，蔡默跟喻琼便在对方约定好的地点等待，见到了对方。这是一个小巧的女的。听说对方也有事，蔡默松了口气，想到不用磨磨唧唧，假装散步聊天了。蔡默跟她交换了下号码，便去鸿昌路了。 |
楼主2020-5-17 17: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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