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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江西南昌 |
第二天，蔡默穿上他那件特别喜爱的天蓝色衬衣，骑上电瓶车，用一个装有冰块的泡沫箱带上一斤鸡枞菌和蜂蛹，便到芙堰镇去了。这些鸡枞菌和蜂蛹是陈轩在西昌的零售商的手上买下来寄到蔡默这里做样品的，鸡枞菌和蜂蛹陈轩各寄了5斤，蔡默一直把它们冷藏在冰箱里。蔡默也属于芙堰镇的人，他们家没在芙堰镇上，但也离得不远，只有3公里左右，所以把鸡枞菌和蜂蛹带在路上，也不担心很快融化。蔡默把车放在广场，便抱着泡沫箱往景尚那边走去。 此时阳光明媚，也没有炎热的感觉，蔡默感觉浑身轻盈，说不出来的美妙。还没到张娆的店，蔡默远远地便看到张娆站在店门前，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她也看到了蔡默，举起右臂向蔡默挥舞。 到了近前，站在张娆的店门前，蔡默对张娆打招呼道：“咳，在干什么呢？” 张娆抿了抿嘴唇，说道：“哦……没什么事，在门前晒晒太阳。” “你不怕晒黑啊？”蔡默道。 “不怕啊，我又晒不黑。”张娆嘴角一翘，然后看了一眼蔡默抱着的泡沫箱，说道：“这里面装的是鸡枞菌和蜂蛹吗？” “是的。”蔡默点点头，说道。 “我能看看吗？”张娆道。 “当然可以。”蔡默把泡沫箱的盖子打开，一股冷气直面扑来，带着莫名的香气。 张娆往泡沫箱里看去，只见泡沫箱里装着两袋东西，一袋里面全是淡黄色的像虫蛹一样的东西，有半个小拇指大小，另一袋里面全是捆扎好的像蘑菇一样的菌子，只不过蘑菇杆不像其他蘑菇的那般短，比较长，伞盖没有打开，那股莫名的香气就是它发出来的。 “这是蜂蛹，这是鸡枞菌？”张娆分别指了指这两袋东西。 “是的，没见过吧。”蔡默回答道，把泡沫箱盖子重新盖上。 张娆摇了摇头，然后向店里望了一眼，说道：“进去坐一下吧。” “不了，我先去把东西送了，不然待会儿融化了。”蔡默道。 张娆虽然心有不舍，但也知道事情不能耽搁，便道：“那好吧。” 蔡默瞟了一眼，店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几桌人。 来到远来客的时候，还差十分钟才到10点。店外面站了揽客的中年妇女和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她们负责揽客。他上次来跑客户的时候，这两个女的都见过他。此时看到他抱着一个泡沫箱径直进了店，也没有说什么。进到店里，蔡默看到一个前台小姐，二十三四岁，穿着职业白色素装，上次来推销的时候，他也见过这个女子。只不过上次是初拜访，按照以往的经验，蔡默没跟前台小姐搭话，直接就装作理直气壮的跑到后厨去找厨师长了，那个厨师长姓曾，蔡默猜测，多半就是张娆口中的“曾维”这个人。在店里还坐着三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妇女，围在一起说话，蔡默记不得是不是见过这些人。蔡默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便准备往后厨方向去。她们也看了看蔡默，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问道：“你找哪个？”这个中年妇女面色白皙，圆脸，烫了一头棕色卷发，没有耳环，左手戴了一只翠绿通透的玉镯。 “我找曾维，曾师。”蔡默道，“我是来送蜂蛹和鸡枞菌的。” “哦，是你啊。”那个中年妇女道，“我都知道了，你把东西拿过来我看看。” 蔡默微一沉吟，并没有直接过去，先是问道，“曾师不在吗？阿姨你负责采购？” “对，我负责采购，你把东西给我看看，我交给曾师，如果做出来的东西好吃，有市场，价格又公道，就从你这儿进货。”那个中年妇女道。 听罢，蔡默不再犹豫，分析想来对方收下他的东西后也不会随意扔进垃圾桶。中年妇女收下蔡默的的东西后，打开包装箱，把蜂蛹和鸡枞拿起来看了看，其他女人也围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 “你吃过蜂蛹没？”那个中年妇女问道。 “吃过。”蔡默道。 “自己油炸的吗？”中年妇女问道。 “不是，同事家做的，蒜苔炒蜂蛹。”蔡默道。 “我们这边的厨师都没用蜂蛹炒过菜，做的花样少，可能有点儿难卖哦。”中年妇女道。 “这边厨师炒的菜也就那几样，不是回锅肉就是青椒炒肉，导致餐馆都没啥特色，进点儿新原料，做点儿新菜品，厨师变得有特色，餐馆也变得有特色。”蔡默不正面回到中年妇女的话。 “你这价格多少？”中年妇女问道。 “蜂蛹180一斤，鸡枞110一斤，零售价，批量的时候，10斤起订，没多订10斤，蜂蛹个鸡枞各降5块，有个底限，底限是蜂蛹不得少于160一斤，鸡枞不得少于85一斤。”蔡默道。 “这么贵？”中年妇女显然被吓了一跳。 蔡默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很多客户都说这些原料价格太贵了，一般人不会吃，蔡默道：“贵有贵的卖法，贵的东西利润更高。” 那个中年妇女仔细看了蔡默一眼，忽然一笑，问道：“你认识张娆吧？” 蔡默一愣，重新看了这个中年妇女一眼，内心起了疑惑，点头道：“认识，有十多年了。” “十多年了？”这下轮到那个中年妇女发怔了，在她的印象中，张娆的朋友没有一个超过十年的，最长的也就是秦姗，但也不过七年。中年妇女再次仔细地看了蔡默一眼，渐渐地发觉对方的样子似曾相识。“行，东西我收下了，今天就把东西做出来试下，如果味道可以，蜂蛹和鸡枞就先从你那儿各进10斤，看看客人反应。”中年妇女说道，“这样，我先把样品钱290块给你。”说着，中年妇女从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掏出3百块，蔡默找了她10块。虽然没见到厨师长，但是见到了比厨师长更有话语权的人，蔡默没想到此行这么顺利，他猜测眼前这个自称采购员的中年妇女，很可能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只不过既然对方不说，蔡默也知趣地没有点破，他相信对方也猜测出了他知道了她的身份。其实蔡默的猜测完全正确，这个中年妇女就是陈岚，她本来无意参与此事，但是想到张娆那认真的模样，她今天是专程来看看令张娆如此紧张的人到底长什么样。他本以为蔡默是那种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高高大大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有亲和力，但蔡默个子确实不高，可能只比穿上高跟鞋的张娆高出一线，有些单薄，脸庞清秀，棱角分明，初给她的感觉是那种有些高傲，眼神正直，带有锐利，不卑不亢的男孩，总的来说，让人有些喜欢，有些尊敬。 蔡默从远来客出来，也不过才10点20，走到拐角那个地方，回头看了看远来客，沉吟片刻，便向张娆的店走去，既然返回，他还是应该去跟张娆打个招呼，道个谢的。张娆的店在这条街上装修得还是比较有特点的，不光正面挂有招牌，左右两边都有招牌，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娆的店。走近了，才发现，张娆背靠在店门前的红色圆木柱，好比张娆靠在柱子的左边，蔡默从右边而来，所以距离较远时，蔡默没注意。此时看到，蔡默走到张娆的侧面叫道：“咳，张娆。” 张娆如梦初醒，转头看向蔡默，喜道：“回来啦？谈得怎么样？” “如果试菜通过的话，蜂蛹和鸡枞菌先进十斤。”蔡默道，“谢谢你了。”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谢得太早了吧。”张娆十分欢喜。 “不管生意成不成，自然都是应该谢你的。”蔡默看了张娆一眼，继续道，“这生意成了，请你吃火锅，不成的话，请你吃冒菜。” “真的啊？”张娆身体一紧，努力克制自己，保持平静，不让自己在蔡默面前表现得太激动。 “当然是真的。”蔡默点点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约定好了，不许赖哦。”张娆背着双手，弯了弯腰，几经犹豫，伸出自己的右手，勾出如玉一般的小拇指。 这动作就有些暧昧了，蔡默看了看，眉头微皱，他现在不想跟任何女孩子有身体接触，有任何的瓜葛，平淡之交，能带来生意最好，他是万万不想多生枝节的，但此时若不接下张娆这一小拇指，也未免太不近人情，太不给张娆面子了，若是换作以前，蔡默必定不会理会，但是现在张娆才帮了自己，于情于理，蔡默都应该给张娆些面子，更重要的是，张娆的身后就是餐馆的老板，利益至上向来是蔡默奉行的准则，思虑片刻，看了张娆的脸庞一眼，没有看那小拇指，蔡默伸出右手，和张娆右手握了一下，并转移话题，淡淡道：“你怎么不在店里吹空调，外面晒太阳，不怕热啊？” 张娆把蔡默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从最初对她的感谢，到后来的平淡和躲避，她的心也跟着蔡默的情绪起伏，当她看到蔡默皱起眉头，并没有看自己勾起的小拇指一眼的时候，她的心沉下去了，但是当蔡默抬起右手和她握手的时候，她的心中又在瞬间升起了对蔡默的感激，她知道，虽然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暧昧，但是也不想让她难堪，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管是出于利益也好，顾全人际关系也好，或者仅仅是因为自己才帮了对方，碍于情面不得不为之也好。况且她可以幻想，偏执地抹去其他猜测，她只相信，蔡默对她是心有爱意，所以不忍让她难堪，至于为何不跟她勾手指，这就是她不敢也不愿深想的了。 “哦，我……我在看有没有客人。”张娆回过神来，对蔡默喃喃道。其实她是在等蔡默，万一蔡默送完蜂蛹想起到她的店里时，可以一眼就看到她，此时她问道，“要不要进去喝杯饮料。” “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蔡默道。 “哦……那行。”张娆道，“路上注意安全，改天过来看一看。” |
楼主2020-5-25 19:3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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