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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如花，是这南安城中远近闻名的美人，虽然提亲的人都踏破了她家的木制门槛，可她早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啊。 那人名叫阿甲，是住在他家对面的翩翩如玉美少年。自幼邻里，又互生情愫，两家也是订下亲事，约定等二人成年便可成亲。 可就在她即将及笄的那个夏天，阿甲上京赶考。这一去就是十八年啊！ 她还记得曾几何时那漫漫长夜里她替他把那旧蜡点，把墨研，也不知烛光中的阿甲四书五经熟读过几遍 女子即使荆钗布裙也难掩如花姿色。 可她含情似水的眉眼在灯下，让他既心疼又心动，阿甲向她承诺呀： 今朝我前去京城赶考，寒窗十年就看今朝，待我夺得那榜首，定会回乡风风光光的给你一场令人艳羡的大婚。 她含着不舍与期翼到渡口送别她的少年郎啊， 虽然明日便是她的及笄之日，可她对他说呀： “妾心古井水，波澜誓不起。如花就在这个渡口等着阿甲回来娶我。” “好，等我。” 两人泪眼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却就这般沉默。 看着船夫划开那道水波，那一叶孤帆悠悠远去，把如花的心也带走。 后来啊，谁能想到阿甲当真名入了那金殿，一篇惊世之文拔得头筹。得那天子御笔钦点状元封号。 殿试当日回到客栈之中阿甲欣喜若狂，他终于能兑现对如花的承诺。 那夜繁星满头，阿甲推开窗，望着那被星河簇拥的月亮，想起了月下的如花，曾经他们在乡野夏夜追逐流萤，月下伴读，互诉衷肠，一桩桩一件件画面浮现在眼前。他似乎看到了大红盖头下的她明媚的笑颜。 可他忘了啊，进宫不小心与公主的对视，他的温润如玉，他的文采斐然，话本故事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 那日一道圣令，断了他与如花的半生情缘。可他阿甲如何是那般薄情寡义之辈？况且如花还在那日分离的渡口为他等候他对公主说啊： “草民阿甲，蒙公主垂爱，可阿甲家中已有发妻，这圣恩浩荡，是阿甲无福享受。” 公主拂袖而去，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 “这福气给你，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终究一介寒门书生如何反抗皇权，那日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位这场旷世婚礼而欢呼，迎亲队伍拍了整整几条街啊。 可那驸马为何看起来不怎么高兴？这是寒门书生梦寐以求的啊。 那天他成亲了，走进这金碧辉煌的公主府，掀起新娘精致红盖头，可喜烛之下那张美艳精致的笑颜。不是他所期望的那个她。 他迟疑的饮下那杯合卺酒，可他看着她又想起了她。借着酒劲他手中的白玉杯应声落地，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满目皆红的地方。 可戒备森严的公主府他如何逃得出去？那日洞房花烛夜的不辞而别，惹怒了这位骄横的天之娇女，她下令， “既然这么爱跑，以后就将他囚禁在明月楼。” 那日之后，他想进办法想给远方的她寄信让她别等他，可他一个被囚之人如何做到？ 从开始的满心期待，到担忧。看着同年进京赶考的同乡纷纷还乡，他怎么还没回来？ 她问同乡： “阿甲怎么还没回来？” “你说他啊？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这人生两大幸事可都被他占喽！” “金榜提名，洞房花烛？” 同乡有些同情的对如花说： “如花，你别等他了，他现在是当今状元郎，天子的乘龙快婿。” “怎么可能？他说了会回来娶我的。” 同乡只是叹了叹气，转身对着来接的妻儿奔去。 当夜如花回到家中，烛火彻夜长明，照不干她眼角的泪痕。 后来啊，阿甲的父母都劝她早日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她对他许下了誓言要一生为他守候。 到如花家提亲的人随着一年又一年年华逝去，逐渐不再有。 今日是阿甲离开的第三年，如花向家里要了些银钱在这南安城的渡口开了一家茶铺。每天陪伴她的除了那千丝万缕堤上的柳，留不住的江水，便是经常来茶铺说书的一位先生和来来往往的旅客。 曾有位少年侠客路过此处，对如花一见倾心，侠客低声问道撑船的老船夫， “那茶铺的姑娘姓甚名谁？今年芳龄几许？可曾婚配？” 那老船夫只是摇摇头： “她呀，在等一个负心汉罢了。” 侠客走到茶铺去，向这位如花姑娘讨酒喝， 她看了侠客一眼，言笑晏晏的说道： “客观说笑了，奴家这是茶铺不见酒肆，哪有美酒卖哟！” 虽然她已年近二十，可她还是那般耀眼，徐徐的江风拂动茶铺旁的几颗柳树，拂动她鬓角的几缕碎发，拂动了侠客的一颗红心， “那他都不回来了，为何你还要等？我在江南有一处酒楼，不知姑娘可愿来做这老板娘？” “公子美意如花心领了，只是如花已为他人妇，望公子早日觅得良人。” 她就守着这间小茶铺，看着春花开又落，秋风吹着那夏月走 ，冬雪纷纷又是一年，一年一年又一年。 当初那位同乡的女儿都又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听说是隔壁村王地主家的儿子呢。 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的冷，雪地里大红的鞭炮劈里啪啦作响，原来今天是那同乡的女儿大喜的日子。 花轿经过她的茶铺，她就这般痴痴的望着那顶花轿，那曾是她多希望的。可是现在。 转身她回到茶铺之中，今日的茶铺只有那位说书先生还在。她替先生倒了一杯热茶。 那说书先生说今日为她说一个从京城回来的朋友那边听来的特别的故事，她就那样望着逐渐结冰的江面，静静的听着： “话说十八年前，自南安城中出了一位少年上京赶考。那少年生的是风流倜傥，如玉面相。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去了那金殿之上拔得头筹，一眼被当朝公主相中。做了那驸马爷。” 她黯然垂下眼睫，原来他是做了驸马所以...... “原是一桩才子佳人的美谈，可谁曾想那状元郎言，家中已有贤妻在侯，那公主何等金枝玉叶？怎么受得了这般？便将那状元郎囚禁在府内的明月楼之上。第二年，公主又立了新的驸马。直到十五年之后，公主才将一纸休书和三百两银钱递给那状元郎。” “那后来呢？后来的三年，他去那里了？” “预知后事如何，请姑娘看向身后。” 她听着醒木一声收，说书人合扇离去。 她不知何时已经泪湿了衣袖，她转过身轻抚堤上的柳树。 夕阳西下的小渡口，风景还如旧时温柔。 一位中年男子骑着白马，缓缓向他走来。 他说： “小生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不知老板娘可有兴趣？” “或者老板娘这茶铺，还招小二吗？” 本文灵感源自歌曲《如花》。 |
楼主2022-8-15 09: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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