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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四川成都 |
老人家一个人坐在门槛上。身上的衣服破烂而布满了补丁。一只手扶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的位置，空的。他望着门外的小孩子们，小朋友带着笑脸地放着爆竹。老人眼中有一丝的担忧。老人叫王利腿，已经退休闲置家在多年。这又是过的他退休后的第十个年头。老人有一个儿子，叫王伟伟在大县城里的烟花爆竹厂内工作。儿子在城里安了家之后，就很少来自乡下。今年过年也只是匆匆回来了几天，便又回到城里去了。 王利腿他年轻的时候也在烟花爆竹厂内工作。一天，他在回家的时候，在山村的拐角捡到了王伟伟。他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收养了王伟伟，并且终身未娶。在烟花爆竹厂中他多做了几份工，独自把王伟伟拉扯长大。在他还相对年轻的时候，每当过年，王伟伟总会和他一起放鞭炮。噼里啪啦的炮竹声，他和儿子王伟伟的欢笑声总是给旁人幸福的感觉。所以不仅过年，几乎所有喜庆的事情，村里的人都会来找王利腿。希望他能帮忙托一点炮仗。在相对贫困的山村，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比放炮仗更能向别人表达自己的喜悦。可是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王利腿提前退休，不是因为他干不动而是厂内出现了意外。 那年，他像往常一样去检查生产线。他看向一堆火药，几十年来的职业经验告诉他这处火药不对。他刚叫学徒退下，自己抓起来一簇到防爆隔离场，正准备细细检查那火药时，那火药便在他手中爆炸了。那天天格外黑。火药要炸碎了他的五指和手掌，也炸碎了他的儿子王伟伟对炮仗的喜爱。从此王伟伟再也不许任何人找自己的父亲托火药，也不许任何人在自家周围放鞭炮。那年王伟伟不过十六七岁 ，他怎么接受自己的父亲的残掌？ 后来，火药的生产商赔了炮仗厂很大一笔钱。炮仗厂也赔给了王利腿不少的抚慰金。从此王利腿闲置在家，王伟伟却偷偷地跑进了县城，扬言要制造出一种绝对安全的炮仗，不愿有人又因为鞭炮而受伤。曾经王利腿在山村受人欢迎和爱戴，因为乡亲需要他帮忙带炮仗，自从火药出事了以后，他的院落门前和以前一样的常有人来，不过是怜悯他少了一只手。他少了一只手，做些农活也不太方便。他想过去城里找他的儿子。可进了城之后，他被城市里的灯光灿烂给吓住了。他只好回家等待着儿子的消息。王伟伟在城里，偶有书信传回家中，报告他在城里一切安好。过年时他会回来带来许多城里的东西，但从来没有带过鞭炮回来。可是山村人还是有喜事在，过年大家也会放鞭炮。他们只能自己去城里花高价买来鞭炮，而且还不许孩子来放炮。小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炮仗，在远处的空地上，噼里啪啦火光四溅。时间在单调的鞭炮声中流走，王丽腿的头发越来越白。 王伟伟回家了，他祈求父亲和他一起去城里。王利腿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这里，我不愿意到那里。王伟伟说，你不能一直守旧。王丽腿摇了摇头，笑了笑指了指上次王伟伟带来的电子炮仗。这玩意儿不用点火，他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和传统炮仗声响无异。王利腿是守旧，也不仇恨把自己的手给炸掉的火药。王利腿送走了王伟伟。送他回到城里。自己回到山村，从床下拿出了一串炮仗，他走到后山崖，点燃了炮仗。他单手操起山村里独有的一种喇叭形的乐器，吹起来年轻时喜欢的那只欢快的歌谣，为炮仗伴音。 炮仗声结束，他跳下山崖。而那喇叭形状的乐器，他把它留在了炮仗爆炸后的碎纸上。 |
楼主2023-1-19 19: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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