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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个与我有婚约的少年郎死在了战场上，但他又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个女子。 我等了他三年，换来一纸退婚书。 我死在了他们大婚的那日。 成为鬼魂后，我冷冷地望着他抱着我的尸体，跳下城楼。 01、 建安十六年，我及笄那天，雪下的很大。 彼时正是寒冬腊月，还有几日就到除夕夜了。 爹爹为了给我庆生，包下整个庆春楼，美酒佳肴无数。 我家是郑国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开国功臣。 爹爹从小就对我严格要求，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样样都要学，把我养成大家闺秀的模样。 但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其实我更想成为征战沙场、恣意潇洒的女将军；想成为自由自在的平常女子，可以在乡间散步，同姐妹们嬉笑。 我和表妹借口透气趴在栏杆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雪还在飘，不过势头已经小了很多。 除了小孩不怕寒冷，还在玩雪，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行走。 我望着这景，心情舒畅了不少。 表妹突然激动地对我说，「表姐，你快看那！」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男人站在河边，尽管看不清他的脸，但还是感觉他气质清冷。 周围人来人往，我却觉得他有点眼熟，看愣了神。 爹爹来叫我时，鬼使神差地，我竟指着他的方向，问，「爹，那是谁呀？」 我爹没多想，看了一会，说，「应该是沈将军的大儿子，沈翊竹。」 我这才想起，他就是人们口中文武双全的沈公子。 本以为是匆匆一瞥，过眼云烟，没想到沈翊竹这三个字却在我心底生了根。 02、 再次见到沈翊竹，是在狩猎场上。 元宵节前，总会举行大型的狩猎活动。 我作为观众，看到了他的精彩表现。 沈翊竹身为将军之子，自然技艺高超，拔得头筹，大家都对他赞不绝口。 十六岁的少年，站在那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也是其中之一。 狩猎结束后，沈翊竹不知同爹爹说了什么，竟然让爹爹同意我去逛元宵节的庙会。 我爹从小就管的严，不允许我参加其他活动。 「余姑娘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他看着我疑惑的表情，说道。 我下意识地点头，又急忙摇头。 比起奇怪，更多的是开心吧。 「你忘了那日你在湖边许的愿吗？」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满是温柔。 他说的应当是某天我在湖边散步时许愿的事。 为了维持大家闺秀的人设，我平日里是不能表露自己的不满的。 但那天，我经过元湖，忽然想到了一个传说，对着元湖虔诚地许愿的话，愿望可能成真。 我就试了试。 脑子飞速运转，想到那天在湖边末了还加了句“谁实现了我的愿望，我就赏他十两黄金”，我就羞愧难当。 刚想开口解释，他就说，「没事，姑娘不用给我十两黄金，下次见面帮我个忙就行了。」 话毕，他就离开了。 我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容。 03、 我和沈翊竹的交集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和他在同一个书院里念书，上放学都可以看见他。 他会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表面正常，心却跳得飞快。 有时我会想，他是将军嫡长子，我是余家大小姐，门当户对，应该可以在一起的。 想到这我又不免有些难过，万一他不喜欢我呢？ 庙会那天， 平日里我是没机会来逛的，所以今天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沈翊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和他并排走着。 我又好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沈翊竹说要带我去放花灯。 我摆摆手，「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没关系，我带了，你跟着我就好。」 我满心雀跃地跟在他身后。 元湖上漂浮着很多花灯，把河水装饰得波光粼粼。 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盏花灯。 「这盏花灯是我自己做的，希望余姑娘不嫌弃，可以收下。」 微弱的光下，我望见他手指上的伤，心头一紧。 他真的很好。 清辉的月光照在人间，映得他的侧脸温柔了几分。 我看见他眼里的星星。 他说，「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喜欢余姑娘了。」 「我希望以后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你。」 我羞红了脸，答应了。 我在花灯上写下，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就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04、 沈翊竹很快来我家提亲。 爹爹像是早就知道会有今天，问过我意见后就答应了。 婚期定在明年春天。 天气渐渐回暖，沈翊竹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 有时候，我们什么话都不说，就沿着长安街走着。 我看见他心里就很满足了。 他每天都派人给我送一些小玩意儿，说怕我无聊，让我打发时间用。 我们还会互相写信，一日不见就要诉说思念。 但是，好景不长。 北方战乱，匈奴造反。 皇帝下旨击退匈奴，平定叛乱。 沈翊竹身为将军之子，自然也是要出征的。 我心里虽然不舍，但是也不得不同意。 他走的那天，天空暗沉，乌云密布。 我轻轻地抱住他，说，「希望将军顺利凯旋。」 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他。 死讯传来的那天，我忘了我是怎么度过的了，情绪激动，晕倒在地。 我只知道世界上再也没有他了，我再也见不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 |
楼主2023-8-27 01: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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