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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河北石家庄 |
拖拖拉拉地转了一圈，回到秦姗停车的地方，沉吟片刻，蔡默说道：“张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还要跟你商量点儿事。” 张娆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眼秦姗。 秦姗道：“那好，我就不送你们了，先走了。” 目送秦姗走后，蔡默三人便去取车。张娆走在蔡默和吴衡两人的后面，低头看着路面，不时抬眼看向前方蔡默的身影，虽不高大，却是填满了心里的整个窟窿。张娆的心里怦怦跳动，有点发晕，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蔡默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刚才蔡默要送自己回家，自己是怎样回应的，只是猛然醒过来的时候，秦姗已经开车走了。 在广场上，蔡默和吴衡取了车，蔡默回头对张娆道：“不好意思哈，要你跟我坐电瓶车。”说着，把电瓶车的踏板放下来，然后骑上车。 张娆摇头笑道：“没关系的。” 张娆看着蔡默骑在电瓶车上的样子，心里暗藏已久的情怀突然迸发，如蓄势长久的火山找到了最薄弱的突破口。时光倒流十多年，眼前的身影与记忆中十多年前的身影重合。那时的他，还是一样坐在电瓶车上，等待自己坐在他电瓶车的后座上，那是她第一次与他亲密接触，也是命运纠缠的开始。如此相似的一幕，做梦也想不到，会在十二年后的今日重现。 张娆瞄了蔡默一眼，便踏上踏板，侧坐了上去。张娆坐在后座上，阔别多年后，重新感受到蔡默近在咫尺的气息，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又或许是错觉，心里好像很踏实，又好像要失去，或许是彷徨，张娆的心里有些紧张。 张娆坐在后座上，浑身缭绕淡淡的荷花的清香，将蔡默整个人也笼罩在这股香味的范围里，就像被水包围。除此之外，他也没多少感触，蔡默耸了耸鼻子，说道：“坐稳了。” “嗯。”张娆轻声应道，声如黄鹂。 “老蔡，我就不跟你一路了，我还要去接李燕。”吴衡道。 “嫂子在哪儿？”蔡默问道。 “跟她几个朋友聚会，我这会儿过去趟。”吴衡道，然后看了张娆一眼，说道，“班长，我先走了哈，下次再聚。” “好的，你路上慢点儿。”张娆道。 风将张娆的发丝轻轻抛起，飘扬，在白色的灯光下，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白蝴蝶，而她多想蔡默就是她专属的花朵。 回去的这条路其实十多年前就修好了，那时她和蔡默还都是在读小学。琉璃的光彩从眼角滑过，穿梭在车水马龙里，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张娆看着蔡默的背影，现在却无比的清晰，那分明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在梦里徘徊了不知多少次的身影，是这般的真实。她张嘴，万分想对蔡默说：“默，我们回到从前吧！”但是她不敢，她不敢，她没有资格！心里慢慢苦涩，张娆紧要下唇，痴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蔡默。这种苦涩慢慢散发到体外，蔡默察觉有异，说道：“坐稳了，这儿车多。” “嗯。”张娆轻声答道。看了看蔡默的腰，抓着电瓶车扶手的手犹犹豫豫，举棋不定，想抱又不敢抱，一会儿想到秦姗说的勇敢追求，一会儿想到万一蔡默冷漠以对甚至厌恶又当如何。本来非常简单的事，却是在这两种思虑的激烈交战下，显得举步维艰。 蔡默看到张娆久未说话，便想找些话题，想了想，道：“你那饮品店生意那么好，我也想开一个。” “啊？”张娆的心理正在煎熬，眼看就要到家了，这么好的跟蔡默亲近的机会就要错过了，此时听到蔡默的话，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继续道，“可以啊，你来我店里打工，我把秘密都告诉你。” “真的?”蔡默道。 “当然是真的。”张娆截道。 “俗话说得好，教会徒弟打师傅，你就不怕我把店开在你旁边，抢你生意？”蔡默道。 张娆一怔，要是别人她当然会介意，但是蔡默提出来，她毫不犹豫顺口就答应了，此时道：“我才不怕，你不会的。” 蔡默摇头，他当然不会笨到把店开在张娆旁边，但在别的镇上，就难说了。不过，他志不在此，所以也只是让相处不那么冷场的一个话题而已。 过了大路，拐进一条小柏油路，刚好能容两辆汽车相对而过。这条路很静，白色的路灯很亮，却也驱不走这里的安静。 “这里这么安静，一个人还是有点吓人，虽说有监控，以后还是尽量早点儿回家，太晚了不安全。”蔡默对张娆道。 “知道了。”张娆道。在这条静静的小路上，路灯像钉子一样钉在路两旁，一动不动，柳树也是死气沉沉地垂首，没有人声，没有车声，但空气里分明充斥着灼热和躁动。张娆也被这丝不易察觉的躁动挑逗，她深深看了眼蔡默，眼里只有蔡默，连耳边的风声都消失了，只听得到蔡默的话，终于，再也不管不顾，反正死就死吧，深深地双臂环抱蔡默的腰。 蔡默正在说以后可以合伙做生意，他以为张娆在听，说得正是起兴，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贴了过来，腰被轻轻地环抱，一股挡也挡不住的香味传入他的鼻间。他全身一紧，只听身后的丽人说道：“你怎么只晓得做生意?”蔡默的心里一阵紧张，脑中突然有片刻的空白，车子竟开始歪歪倒到起来，走起了蛇形路。张娆也没料到车子会失控，有些惊慌，大叫一声，把蔡默包得更紧了，整个前身紧紧贴着蔡默的后背，头埋在蔡默的背上，不敢看前面。幸好速度不快，蔡默及时松开转把，一个刹车，两脚一撑，在一颗大树前停了下来。蔡默整理了下思绪，长长地出了口气，想转头问问张娆怎么回事，但想来要是问起来太是尴尬，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由于刚才的急刹，此时张娆从后座往前滑，紧紧贴在蔡默的背后，尤其是张娆的胸口，这让蔡默心旌微震，皱了皱眉，蔡默道：“坐好了哈。” “好。”声如细蚊，张娆道。 只觉张娆答话后，仍无所动作，仍在紧贴在蔡默背后，蔡默暗道：“莫非吓傻了不成？”也不理会，蔡默摇了摇头，重新骑上了车。 张娆坐在后座上，不敢抬头，直到蔡默重新骑上车子，确定对方不会转过头来，才慢慢抬起埋在蔡默背上的头。刚才她动也不敢动，什么也没注意到。 直到此时，感觉到自己与蔡默紧紧贴在一起，尤其是自己的胸口，她满脸通红，抿了抿嘴，悄悄瞄了一眼蔡默，抱着蔡默的手，感觉到蔡默的腰一张一吸，像是抱着一个有生命的世界。 张娆想起多年前坐在车上，也是这般地抱着眼前这个人，只不过那时候她还没发体完全。见蔡默脸上似乎并没有恼怒或者厌恶，张娆也就没有要松开双手或者往后座上移动的想法。她独自偷笑，心里有丝丝甜意荡漾开来，暗道：“还是秦姗说得对，不试过怎么会知道他不喜欢我呢，真好。” 不过，蔡默却没有太多的想法，如今的他可谓是没有丝毫对女人的想法，他既不是大姑娘，也不是初见女人的纯情少年，无论张娆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犯不着为此事恼怒或者害羞，所以一如以往的平淡。 很快的，到了“秋苑名城”门口。门口的保安向他们这边望了过来，眼神有些奇怪和诧异。蔡默停下车，淡淡道：“到了。” 张娆看了一眼周围，暗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没办法，到家了，只好下车。 张娆恋恋不舍地松开抱着蔡默的腰的双臂，从车上下了来。她站在蔡默的车前，双手提着白色的包包，在身前甩来甩去，抿着嘴，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睛东瞟西瞟，不敢正视蔡默，假装不经意瞥了一眼蔡默，只觉蔡默面色平淡如水，在夜色下，他的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清澈，真是明亮，像是能把人给吸进去。张娆打了个激灵，更加不敢看了。 “那我先上去了啊。”张娆指了指小区里，望着小区里，说道。 蔡默皱了皱眉，说道：“稍等一下，不是还有事商量么？” 张娆一怔，却是由于刚才太激动，把这档子事给早抛得九霄云外去了，此时瞥了一眼蔡默，轻声问道：“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每次出货，我都给你销售额20%的提成，刚才吃饭的时候，都有朋友在，不好说，现在正式确认下。”蔡默道。 “提成？20%？”张娆有些诧异，说道。 这20%的提成，确实是够高的了，一单生意，张娆比蔡默挣得还多，但既然当初生意还没成的时候，便说过此话，事成之后，自不能更改，蔡默不会吝啬这些小钱。 “对。”蔡默点点头道。 其实蔡默哪晓得张娆的心意，张娆从来没想过要蔡默给她提成，甚至她早把蔡默给提成的事都忘了，此时被蔡默突然提起，倒是让她愣了一下。 “不用的，帮个忙而已。”张娆道，“朋……朋友之间，说这些干什么?” 蔡默怎会同意，他一直把朋友和生意是分开的。他看过太多朋友合伙做生意，虽然表面上都说朋友之间不谈利，但是最终分利不均反目成仇的事。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也没有只做事不拿利的大善人，两个人合作，凡事都讲究交换，就算刚开始对方不说，但是长久下去，若是出了力，半分好处都没得到，对方可能厚道，或者碍于面子，不会说出口，但还是会心心念念。哪天要是兴起，对方跟书友圈头的人说起这事，怕是人人都要说另一个人不够意思。与其让别人心心念念，事后戳脊梁骨，不如痛快点儿，只听蔡默道：“我就是看在我们是朋友，才要把生意和情谊分开，当初说过20%提成，那便是20%。” 蔡默此刻心中清明，心里完全是生意上的算计，没有丝毫感情。本来，按此说来，蔡默是守信之人，虽然现实而淡漠，但是说过的话却绝不反悔。但张娆在乎的不是生意，也不是提成，而是蔡默对她的感情和态度。 张娆把蔡默的神情看在眼中，只觉明亮的灯光下，此刻的蔡默对她完全就是对待生意人的态度，竟没有丝毫的柔情存在，心里一酸，暗道：“万般柔情，竟丝毫敌不过他心中的一笔生意，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只是把我当作跟他做生意的人？” “20%有点高，5%吧。”张娆道。 蔡默一怔，头一次看见有人觉得提成高，把提成数降低的，以往遇见的那些客户，无不希望他给的返点越高越好，最好他一分钱不赚，把钱都给他才好。沉吟片刻，蔡默道：“20%吧，上次说过的。” 张娆被蔡默逗乐了，笑道：“你还真是想送钱给我呀，没见过你这样的……20%确实太高了，你给我8%吧，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以后每一单生意，都请我吃一次饭。” 蔡默也面色古怪，觉得好笑，他跟张娆推过去推过来的，好像钱送不出去似的，思虑片刻，点点头，道：“行，那就8%吧，每一单生意不敢保证请你吃一次饭，但是一个月总会有机会的，至少一次吧。” 张娆没想到随口的一句话竟收到这样的效果。她想，要是每个月至少吃一次饭，那一年至少可以见蔡默十二次，那么跟他亲近的机会有的是。而蔡默想的是，他每次出货最少都将近3000块，请张娆吃一次饭，最多也就是相当于再拿出10%的提成，前后不过18%，还省了2%。而且蔡默也言明了，也不是每次都请吃饭，所以总的算起来，要多收入很多钱，并且，每次请张娆吃饭，说不得还可以增加生意门路，可谓一举两得。 “你明天送货去么？”张娆道。 “明天去不了，后天送。”蔡默道。 “那……那你明天在哪儿？”张娆道。 “明天我在青白江。”蔡默道。 “青白江？”张娆道，“你去青白江干什么?” “有些琐事。”蔡默淡淡道。 “哦。”张娆最后看了蔡默一眼，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回去要注意安全。” 蔡默盘算着事情，抬眼看了看张娆，点点头，道：“行，再见。” |
楼主2020-5-30 21:5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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