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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 中国江西南昌 |
苍苍茫茫的世界，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或许这个生命的过程，就如叶子脱落到地面那样轻微地没有丝毫动静，或许只如苟且的蝼蚁吧。只是这悠悠天地之间，若是有人可以让自己疯狂，感觉到存在的价值，心里充满感动和感激，这样的人生似乎比蝼蚁要有趣得多吧。 蔡默被张娆看地莫名其妙，那一双眼不再闪发光亮，有的只是如秋水般的沉静，吸收了周围的光，似要把蔡默也吸进去一般。 蔡默有些不自在，问张娆道：“怎么？” 张娆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慌，连忙避开蔡默的眼，转移话题，对秦姗说道：“该我们俩喝一杯。” 蔡默扫了一眼紫色的秦姗，见她虽然面色淡淡，但嘴角却噙着笑意。 聚会完毕，已是月明星稀，晚上九点过了。吴衡夫妇和周期夫妇先回去了。 张娆看着蔡默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 “娆娆，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秦姗扫了张娆一眼，说道。 张娆向秦姗投去一个感激的眼色。 蔡默秦姗看了一眼，沉思片刻，道：“班长，我送你吧。” “可以吗？会很麻烦你吧？”张娆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努力保持平静。 “不麻烦，不麻烦。”蔡默说道。 “唔……那好吧，那……多谢你了。”张娆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轻声试探道，“要……要不然……我们先走一下吧?” “怎么？”蔡默奇道。 张娆瞄了一眼蔡默的神色，继续说道：“吃得好撑啊，这样下去会发胖。” 蔡默无言苦笑，点点头。 跟秦姗告别，只剩下蔡默和张娆两人，在辉煌的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现在已是晚上九点过，景尚步行街上的店铺已经有些许关门，这里不比那些吃火锅喝酒的地方，关门都比较早。 街上很安静，行人三三两两，男男女女，大多是夫妻或者情侣。蔡默和张娆走在街上，都没有说话。张娆时不时瞥一眼身旁的蔡默，小碎步慢慢变成了踱步，背着双手，闲庭信步。高跟鞋敲击石板，发出的声音，滴滴答答，还挺有韵律。张娆心情大好，不似刚才那般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这样在他的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感觉也很好，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尝不是最美的人生。 景尚的尽头是一条河，这条河也流经蔡默家背后。河两侧栽满了柳树，柳树长出长长的柳条，就像姑娘的长发。柳树上安装有或红色或绿色的大灯，看去就像在姑娘的头发间别了两朵小花。两颗柳树中间有一座拱形小桥，蔡默和张娆站在上面，看着沉静的水，灯光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张娆从未想过，她和蔡默还会有这般站在一起的时刻。她突然很想问问蔡默，这么多年，他都去了哪里，认识了哪些人，却终究没能，也不敢开口。 凉风吹来，柳条随风摆动。 “冷吗？”蔡默问张娆。 “不冷。”张娆抬起双手，拥抱天空，摇摇头，心底泛起丝丝甜蜜。 蔡默背着双手，看向远处的天空。却没注意到，张娆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一刻。 回到放车的地方，张娆很熟悉地侧坐在后座上，想了想，大着胆子，环住蔡默的腰。 蔡默全身一紧，脸上有些燥热，深吸口气，说道：“坐稳了。” “知道了。”张娆轻声道，说罢，把头靠在蔡默的后背。 她知道她越举了，她不该不能，也没资格这样挑逗蔡默，可是她内心十分渴望蔡默的气息，就像沙漠中枯竭待死的人渴望一碗清水。 只要让她呼吸蔡默的气息就好! 她终于无法压制自己的渴望! “随便吧，放纵一次，大胆一次，让我彻彻底底沾染他的气息。”张娆心想道。 感受到身后之人与自己紧密相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隐隐荷花幽香环绕。这香味绵绵不绝，似有似无，像是包裹了蔡默的每一寸血肉，长在了血肉里，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蔡默镇定了下心神，骑车走了。 这次坐车的心情要比前几日轻松愉悦多了，路灯乳白色的光芒洒在身上，像是置身在柔和光明的世界，树叶也好像在闪闪发亮，吹过发梢的风像是轻抚爱人的手，是那般温柔，张娆忍不住陶醉其中，忍不住抱紧蔡默的腰。 感觉到身后人更亲密的动作，蔡默心里有丝丝涟漪。回忆起十多年前，张娆第一次坐他的车，张娆也紧紧贴着他，抱着他的腰。那时他满心欢喜，只觉着车下的路如果能永远没有尽头该多好。后来他和张娆分道扬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再也不会出现这种心动的感觉，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今日张娆一反常态，他一时心有感触，被勾起了往日的种种回忆。 他收紧心神，说道：“注意坐稳了。” 风中传来他的声音，抚过张娆的耳朵，张娆笑道：“知道了。” 直到感受到有人拍了拍她的手臂，她才如梦初醒，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小区门口。她靠在蔡默的背上，都快睡着了。 “到了？这么快？”张娆问道。 “到了，我都叫你三遍了。”蔡默笑道。 张娆吐了吐舌头，说道：“不好意思啊。” “快上楼吧。”蔡默定了定神，瞟了张娆一眼，看向小区里，说道。 “噢，好的……再见。”张娆说道，左手提着小包，右手给蔡默摆了摆。 蔡默摆摆手，说道：“再见。”想了想，蔡默继续说道，“你先上楼吧，我看你上去。” “嗯！”张娆说道，转身向小区走去。小区的保安看了看蔡默，又看了看张娆。 蔡默到家的时候，喻琼追着他到房间，又在他的耳边唠叨，说他每天这么晚回家，也没见带一个媳妇回来，他的妹妹蔡雪都有两个孩子了，照这样下去，怕他一辈子打光棍云云。蔡默听得烦了，干脆仰头装睡。 再说张娆，到家已是十点过了。她一进门，就看见陈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剧。 “怎么才回来？”陈岚问道。 “朋友聚会。”张娆说道。 “哪些朋友啊？”陈岚问道。 “就秦姗她们，你都认识的。”张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恐怕不止吧？”陈岚颇为神秘地说道，“我知道还有谁。” “你怎么知道?”张娆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才在蔡默那儿定货。”陈岚说道，沉思片刻，继续道，“看来这个蔡默还挺懂感恩的，只是订货，还没成交，就答谢你，找你吃饭了。” “噢，谢谢妈。”张娆感激陈岚。 “也别着急谢，我也是看着这两样货销路好才愿意订货的。”陈岚坦然，然后又道，“怎么样？今天他是不是对你特别感激？你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张娆想到抱着蔡默的腰，与他紧密相贴的情景，脸上一红，神色尴尬而甜蜜，说道：“也没什么，还不就那样。” 陈岚看张娆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但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只道：“你要自己把握分寸就好了。” 张娆说道：“妈，你都说了他很可靠，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岚点点头。 晚上躺在床上，回忆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张娆就忍不住脸红，心跳加快，嘿嘿傻笑。现在想来，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那么大胆，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吧，所谓“酒壮怂人胆”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在蔡默面前声音都不敢太高，总是轻声细语，只怕蔡默心里厌烦，现在居然敢如此越举，多半酒精起了大多的作用，让她做了平时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明月西悬，飘渺而遥远。月光照进张娆的房里，却再没了那丝温柔。张娆拿出手机，看着蔡默的微信，想问他睡了没有，字都打好了，也没发出去。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只是看着蔡默的微信发呆，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里面有水波荡漾，竟然流出泪来，从眼角溢出，流过脸庞，顺着耳沿，最后没入枕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湿痕。 |
楼主2020-6-5 22:4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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