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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某无能 何有贵第一个孩子生了女儿之后，他就开始向老医生打听生儿子的秘诀。可经历了两次失败，又问了很多人都没有答案。 原来，是怪这个环境。环境的因素，以前他可没有想过。从孟母三迁来看，或许胎儿未分性别之前环境也会决定的！ 何有贵看到曲木阿牛的水又没了，拿起水壶倒水才发现水壶轻了。虽然里面还有水，可已经是水垢了可不能再倒。 来的人比较多，贤惠的妻子买了四个热水壶，一大早就烧好了水并装满。何有贵只需要去厨房里提一壶来就可以，幸好这几个小伙子不像曲木大法师一样喝水，否则他可要烧水了。这大法师就是与众不同，不一会儿就喝完了整整一壶水。 “曲木大法师，您稍等。厨房里还有烧好的开水，我去提。”何有贵说道。 何有贵提着那个空水壶去了，把茶叶重新换了再倒入开水。这个茶自然不是刚才的那种便宜土茶，这回换上了普洱。 “好茶呀，何师傅！”曲木阿牛还没等凉了，就称赞道。 “刚才我也是忘了，这是今天早上一个徒弟送的，我都还没有来得及喝。”何有贵干笑道。其实，这茶是他年初自己去黑俄地那边买来招待贵客的。 “何师傅，这是一万块钱。这一万块钱，用来给你遣散弟子们用的。不过，何师傅要留十个左右的弟子，用来护送南药粉。毕竟，这差需要人手。十二天后，我们再来。”曲木阿牛从一个看起来像妇女们背的小布包里掏出一沓用塑料膜袋包裹的钱放在桌上，然后不等何有贵开口就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再喝一会儿茶嘛，曲木大法师！”何有贵急忙放下水壶追出门，诚恳地请求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要去赶茶甸的车，后会有期！”曲木阿牛说道。 茶甸到瀛洲每天只有一趟汽车，现在从他们大鱼塘步行到瀛洲刚好赶上。原来，这曲木大法师是江外茶甸部的。南疆界，把里烁江南岸称之为江内，北岸称为江外。 蛮部三十七，各有各的地盘，各有各的大法师。三十七蛮部，遍布南疆的三大江八大府。只不过，这曲木阿牛是所有蛮部大法师中的大法师。估计，以后他押送南药粉也得从茶甸出发。 汽车，以前也只能到达里烁江南边。要去北边的茶甸，还得坐船或者划竹筏过去。对于江外那边，何有贵很不了解。曲木大法师他们，应该是前天就出门，昨晚到瀛洲，今天来大鱼塘。 “这钱……” “你就收下吧，就当做是定金！”曲木苏尼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顺风，后会有期！”何有贵喊道。 看着他们走出巷子，何有贵才从门外进来激动地打开塑料袋，用颤抖的手吐了吐吐沫，开始数钱。 整整一万！何有贵最近收了弟子们三千多块钱，即使翻倍退了也还剩两千多块钱。这一下子握着这么多钱，他感觉到苦练了近二十年的武功值得了。 没本事，宁愿做光棍也别去穷人家做上门女婿。这是许多上门女婿对想走这门路的忠告，他们已经深有体会！ 他上门十多年，也就最近两年过的日子舒坦一点儿。古有秀才不做活，今有宗师不耕种。这些年妻子是怎么过来的，他真的不知道。 他也是大鱼塘的村民，从小生在这里。只不过他有宗师梦，如今他的宗师梦终于醒了。他握着钱，泪流满面。 “何某无能啊！呜……呜……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三个女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哭完了，何有贵觉得好过多了。这个梦，差一点儿就把他害死了。他亏欠家人很多，家人都默默地支持着他。 当务之急，是送丽萍和丽娟去读书。尤其是丽萍，整整十岁了！三女儿丽娜，就让岳父岳母带着在家里守小卖部吧。 曲木大法师没来之前，他自己还在沾沾自喜，认为是能让一家人吃上大米饭吃上点肉就算自己有本事了。不是他没有去过外面的世界，而是他活在梦里。 或者说，他没有能力把这一家子人带到城里养活！没房没工作，怎么养活这些人？他是南拳宗师不假，可是想在城里开一个武馆，他自己想都不敢想象！ 他曾经幻想过，可终究还是选择了回大鱼塘做他的宗师梦！说得好听一点儿，是退而求其次。不好听一点儿，是烂泥扶不上墙不思进取自甘堕落！ 他的徒弟，也就是大鱼塘周围的农家子弟。他一个月五块六毛钱的学费，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学得起！他还自以为拿财政工资的也才几百块钱，一个月几十个弟子差不多赶上了。两年了，除啦吃还真的没剩下什么钱！ 这样下去，他拿什么钱去生第四胎？要是哪个家人生病，连抓个药的钱也没有吧！他不了解拿财政工资的，也是穷人。 只不过，拿财政工资的比他们这种恶劣的地理环境要好一点儿吧？难道，农民就是最穷的那一等人吗？ 可笑的是，大鱼塘人还这样教育孩子:“一定要好好读书，长大了轻轻松松地去城里的房子里上班，拿工资吃大米饭，有鱼有肉吃！读不好书，那就留在大鱼塘风吹雨打出大力，吃一辈子杂粮野菜饭！” 何有贵意识到了教育的目标，至少他认为读书是学习知识和道理的。到现在为止，他也弄不懂为什么学武术。 何有贵拿过洗脸盆，不！应该是洗脸洗脚通用搪瓷盆，一家子人都共用这个盆。他往里面倒了一些热水，再打了一些凉水，好好地洗了一把脸。 何有贵挑着桶去塘子里挑水，他才想起上门十多年今天才是第一次挑水。就这种无能的窝囊废，还整天妄想着有钱了！越想越恨自己，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不是丈人挑水就是瘦弱的妻子挑。每天，四挑水啊！来回四趟，这妻子该要吃多少苦头？难怪下雨天接雨水时，妻子才会微微一笑。 |
楼主2021-7-12 10:4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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