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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默洗漱完毕，打算去妇产科医院看望蔡雪。临走的时候，喻琼又在他的耳边唠叨，说什么你的妹妹都生第二个孩子了，你咋连女朋友都没一个，整个蔡家就只有你一个还没结婚，咋一点也不着急，事业可以不忙，你先把婚姻大事解决再说，平时多出去接触接触女性朋友等等这些。蔡默其实也觉得对不起父母，但是他什么也没说，逃也似的出了门。 卑县的妇产科医院，蔡默从来没去过，而且这个医院也没有一般的医院那么显眼，所以即使蔡默手机有地图，也是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才最终发现处于林荫里的医院大门。蔡默买了些鸡蛋牛奶，打电话问蔡雪的丈夫黄靖，确定他们所在的房间后，便上了楼去。一个房间，有四个产妇，显得有些拥挤，蔡默一眼就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蔡雪，头上包着围巾，脸上有些憔悴，但掩不住再为人母的喜悦。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的妈妈和婆婆还有黄靖围在她的身边。蔡雪也看见了蔡默，便微笑道：“哥，你来啦。”黄靖也站起来打招呼。 蔡默微微一笑，把东西给了黄靖，道：“来看看你。”说罢，看到躺在蔡雪被窝里的一个小东西，皮肤褶皱成一团，正在安静的睡觉。 “哥，你抱一下。”蔡雪道。 “我？好，我抱抱。”蔡默道。 蔡默很少有抱小孩的经历，记得上一次抱婴儿，还是三年前抱蔡雪的第一个孩子。小心翼翼地把婴儿捧在怀里，像是捧着易碎的玻璃，却怎么都感觉自己抱婴儿的姿势不对。 “这就是一个新的生命？”蔡默暗自思量。 “男孩还是女孩？”蔡默道。 “男孩，你又多了一个侄儿子。”黄靖笑道。 蔡默微微一笑，说实话，他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到现在他也只是理所当然地觉得，妹妹生了一个孩子，自己理所当然应该来看望，祝贺一番，至多，他也就是觉得诞生了一个新生命，很奇妙。 蔡默四下看了看，包括蔡雪在内，每个产妇床上都有一个婴儿，都被周围的家人守护着，母亲和孩子都如众星捧月般被围在当中。蔡默深吸口气，吸到一半，觉得空气里尽是说不明的湿气，他有些气闷。再看其他人，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似乎再没其他人有这感觉，他们都沉浸在“添得一丁”的喜悦里。蔡默在蔡雪的床榻前，待了半个钟头，觉得是时候可以离开了，便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去。 “下午还要去见下那个做互联网的人，反正这边的项目倒死不活，倒是可以去了解一番。”走在楼梯间，蔡默暗自思忖，昨晚他在创业贴吧里找到一个做互联网创业的人，两者约好了，今天下午在那人装修好的办公室见面。 “听此人说来，公司注册，办公室装修，他花了十多万，前期工作都做完了，我只需再出1万，作为日常开销用，只是到底是真是假，还要见了面再说。” “互联网其实也不错，总比现在这个又脏又累，还挣不到钱好……唉，本想做生意买路虎，现在看来，难，难，难啊！” 蔡默一边走，一边思忖，却突然脚下一空，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扑去。只听“哎呀”一声惊叫，蔡默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人影一晃，蔡默把一人也扑得向后退去，重重地撞在墙壁上。蔡默暗呼倒霉，要是把对方撞出什么问题，那可真是欲哭无泪。待四下稳定之时，蔡默回过身来，双手抓着那人的肩膀，与其四目相对，距离近得都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怎么感觉此女有些熟悉？”蔡默暗道。吞了口口水，蔡默随即感到现在这个姿势未免太过销魂，赶紧收摄心神，放开此女的肩膀，站了起来，说道：“对不起。”隔得远了，定了定神，蔡默终于看清了此女的脸庞，越看越熟悉，却是一下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而后蔡默眼角瞥见被摔在墙角的鸡蛋，大多已经碎了，流出黄色的汁液。蔡默脸色尴尬，看着那个女子道：“对不起啊，我赔给你。” 那个女子背靠着墙，脸色绯红，显然也因为刚才她与对方太过亲密的举动而心神动荡，直到现在还没恢复。此时听到对方的话，她抬眼看了看对方，不禁有些奇怪，暗道：“他不认识我了？”她暗自思量，心里有些恼怒。 见那女子不说话，低头沉思，不知在想什么，蔡默走到墙角，捡起塑料袋，里面全是碎掉的鸡蛋。蔡默转头对那个女子又一次道：“不好意思哈，你要不跟我下楼一趟，我重新买来赔你。”蔡默越看此女，越是觉得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记得我了？”那个女子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转头问蔡默道。 听到此话，蔡默便确定他一定见过此女，但此时对方叫得出他的名字，他却叫不出来，那不是太叫人难堪么，也让人觉得他太也不会处事。 “记得，我第一眼看你就有些面熟。”蔡默把尴尬埋藏在心，微笑道，“只是这名字，时隔太久，却是有些想不起来。” 那女子微微摇头，笑道：“张雪，记起了吗？” “张雪？”蔡默沉吟片刻，努力搜刮记忆，然后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突然脑中如有闪电划过，想起了年前吴衡老婆李燕介绍的一个有些腼腆的女子，他们还一起吃饭，一起喝饮料来着。说起来，当初李燕还撮合他俩在一起呢，若是当初他没有断绝和她交往的念头，若是顺利，眼前这个女子已是自己的女朋友了。想到此处，蔡默尴尬地笑道：“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张雪抿嘴一笑，说道：“亏我手机里还有你的微信呢。” 说到微信，蔡默十分尴尬。当初蔡默回到家里，一心想做生意，便决定不再和她来往。他把手机里和她的微信聊天记录删除，电话通话记录删除，久而久之便忘记了微信里还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他也没把对方的微信名称进行备注，对方发个朋友圈，他也不知道是谁发的。 “我手机里还是有你的微信。”蔡默道。 “看你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删了的。”张雪道。 “没删，没删，电话和微信都还在的。”蔡默道。 “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张雪道。 “我妹妹生孩子了，我来看下，你呢？”蔡默问道。 “我同学生孩子了，我也来看看。”张雪道。 两者相视一笑。 蔡默看了看手里的塑料袋，说道：“走吧，下楼去，买点东西。” 张雪微微一笑，说道：“算了，只是几十个鸡蛋而已，算不得什么，我自己买就是了。” 蔡默摇头，说道：“那也是用钱买的，你就别和我争了。” 蔡默和张雪来到超市里，张雪重新挑了些鸡蛋，蔡默看了看，又拿了箱牛奶。 张雪道：“有这些鸡蛋就够了，买牛奶干啥？” “拿都拿了，一起买吧。”蔡默道。 “这怎么成，你买了鸡蛋，我还要你多赔一箱牛奶啊？”张雪道。 “就当是我给你同学的一点心意吧。”蔡默道，“走吧，去结账。” 结完账出来，张雪笑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上去就是了。” 既然遇都遇见了，蔡默怎可能让她一个女子提两样东西上楼去，这样做，难保别人心里不会说他太不懂事。 “既然来都来了，我帮你提上去吧。”蔡默道。 张雪没有再拒绝，笑道：“这次摔跤可真好，不仅多了箱牛奶，还多了个劳力。” 蔡默哈哈一笑，说道：“你的这个摔跤成本也太低了。” 张雪同学的产房离蔡雪的不远，在到产房门口的时候，蔡默把东西交给张雪，道：“东西交给你了，我就不进去了，下午还到成都去一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哈。” 张雪接过手里的东西，看了蔡默一眼，她知道蔡默的意思，若是她跟蔡默一起进去，不免会让她不知道内情的同学误以为他俩的关系暧昧，看这蔡默又提又拿，完全只是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挽留，便道：“谢谢。” 蔡默微笑，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张雪看着蔡默离去的背影，如此洒脱，竟是没有丝毫留恋，不由得芳心一叹，不知是为蔡默还是为自己，却也没有失落，想了想，便也走了去。 |
楼主2020-6-3 22:3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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